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肉书屋 > 综合其它 > [综漫] 黑狐狸饲养指南 > 第113章
  旁边蹲着的是我的房东,那个考上研究生的人。
  他见我来了,急匆匆的把行李箱的拉杆塞进我手里,嘴唇在太阳底下一张一合,而后我的手心又被塞进了一摞现金。
  说实话,我以为没听见他说的是什么,这位前任房东似乎是大阪人,口音很重。
  幼时我的耳朵被打出了问题,只有一侧能听得清。
  大多数时间我靠读唇语进行翻译,连蒙带猜也能交流。
  现在他背对着太阳,我看不清他的口型。
  可我很确定我听清了,他说:房东发现了他把房子租出去了,现在那个地方不能住人。
  哦,原来是我没地方住了。
  我数了数,比我交上去的房租还多了一千块。可能是前任房东可怜我,额外给的,也有可能是不小心数多了一张。
  我不愿意相信自己接二连三的倒霉,于是开始说服自己我的前任房东是个好心的人。
  但我又接受不了另一种存在的可能性,越是劝说越是走向极端。
  最后我决定放过我自己,不远处有一个红色的募捐箱,我把那一千块丢了进去。
  紧接着,后面的店铺冲出来一批人,凶神恶煞的,看起来像是某些极道组织的人。
  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硬气一些,他们凶巴巴的开口问我:“你叫什么名字。”
  我说我叫诚平,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们我的姓氏,他们几个就对着我身后一招手。
  一辆面包车猛地一刹车,把我拉了进去。
  我收回刚才的话,人倒霉起来绝对没有尽头。
  出乎预料的是,他们没打算打劫,也没打算让我身上少点什么,只是把我拉到了电视台。
  在摄像机前,我默默的把那叠现金藏的更深了些。
  久居校园,我对社会上这些事不太明白。
  想起还站在门外的大汉,我照着前一位情绪激动的面具男的话术囫囵说了一遍。大概就是学生就业问题之类的。
  现在想起来,我说的那样空泛,居然还有人敢信。
  说完这些后,那群大汉就没在管我,我也乐的忘记这件事。
  就这么过了大半年,我兜兜转转换了几份零工,手里多少有了一些钱。
  我受够了公司提供的集体宿舍,打算租个房子,哪怕是个阁楼也好。
  中介啰啰嗦嗦讲了一大堆,我都替他感到口渴,干脆直截了当的告诉他我的底线,告诉他我只有这些钱,超过这个价钱压根租不起。
  中介像是被吓到了,也可能是渴了,连喝了三杯水才说:“有一个地方,很适合你。”
  他带我来到了熟悉的街角,我们俩站在熟悉的阁楼前。
  他兢兢业业的介绍,我努力憋笑,并用半年前住了三天时间摸索出来的缺点进行还价。
  地板踩上去会响、马桶漏水、空调耗电大、附近太吵……
  桩桩件件,都是扣钱点。
  最后,我竟然用了和半年前差不多价格拿下了这间阁楼。
  我的心情不错,中介就没那么愉快了,一直苦着一张脸。
  我猜,那是他没了抽成的表现。
  或许生活就是这么莫名其妙。
  有了固定居所后,我去邮局改了邮箱、住址等等。
  第二天我就收到了一封信,红色的劣质封面壳,寄出地址是内务省,上面说我是议员。
  啊?
  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?
  经历过学生时代的人都知道一件事,会有损友使用陌生的号码伪装成教务处发短信。
  说XX生在XX时间段扰乱课堂秩序,扣分云云。
  这种骗局很难拆穿,因为没人记得自己一天都在做什么,没有人会不走神。
  并且所有人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他的好朋友,可往往这个好朋友就是发短信的人。
  可我没有朋友,于是我去了教务处,这个顽劣的骗局就此在我们学校销声匿迹。
  这封信被我当成了那种不入流的玩笑。
  但我忘了,除了内务省,没有人能采购到这样劣质的信封。
  在登记身份的当天,我才发觉,原来自己当时是被拉去选举了。
  在我第一次住进这间阁楼时,我一无所有,第二次住进来的时候,我成了议员。
  这件事我偶尔会拿出来活跃气氛用,尤其是在住房问题上。
  也不知道这个同玩笑一般的事实入了哪位领导的眼,我的仕途意外的顺利,具体表现在:不需要经常加班。
  直到战争突然失败,所有人开始变得惶恐不安,经常在加班的深夜破口大骂。
  这时候讲笑话已经没什么用了,我再次变得沉默寡言。
  直到有一天,一位看起来就像是高级管理人员的男性找到了我,他问我愿不愿意帮他的上司做点事。
  我平时不善于交际,再加上近期部门人员借调非常频繁,我认不清这个人是哪个部门的。
  为了不得罪人,我答应了下来。
  对方让我撰写一些报道和条例,我如实照做了。
  部门里原本不肯正眼瞧我的人突然对我恭恭敬敬。
  没几天,我就升职了。
  在一次酒会上,我莫名知晓了自己原来是某个大家族的眼线。
  也有人问到我面前,我一律不承认不反对,任由旁人去猜。
  后来我又写了几篇报道,也逐渐看清了局势。原来我真是某个大家族的眼线。